【日语怪谈】夜行堂系列 箱洩穢呪(附翻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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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:2021-03-10 09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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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校园暴力者就是垃圾!

作者这篇小说好像是根据现实事件改编的,感觉更生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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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里所有人都知道,虻川千寻被欺凌了。不,别说是学生,老师里也少有不知情的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虻川千寻被欺凌,甚至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。

据说,对她的欺凌不断升级,愈发厉害,大家不再犹豫,手段也更为激烈。光是听那内容都觉得胸闷。我忍不住对委托人骂了一句“人渣!”这也情有可原吧。这个女孩,他们班上的同学还有那些老师,都是人渣。

总而言之,霸凌情况很严重。

可以想象得到,虻川千寻的精神和肉体都“病”了,走投无路的她,在自家所在的集体公寓的屋顶上跳了下来。因为在大早上,不少人都看到了她跳楼,现场一片骚然。特别是集体上学的小学生们,只能说声太可怜了,估计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阴影吧。

学校这边只会说些什么“还不确定是不是霸凌事件”“大家需要理性去判断”之类棱模两可的话来逃避责任。总之这个班级里被霸凌者消失了。被害者不在了,只剩下加害者。他们都很茫然。

同班同学对此只表示“事情玩大了”。包括委托人在内,没有谁去缅怀虻川千寻,更没有谁因为负罪感而崩溃。所有人都只考虑怎么独善其身。

四十多名同班同学团结一致,一口咬定不存在霸凌行为。对于即将要升学的自己来说,让霸凌事件公之于众绝对不是好事情。真是一群人渣。

刚开始的时候电视媒体也闹了一阵子,但师生抱团隐瞒欺凌行为之后,很快大众就不再关注校园暴力问题了。最终,学校对家长们表示,虻川千寻的自杀和校园暴力毫无关系。

可惜,事情并没有因此落下帷幕。

不知何时起,学校各处开始出现奇怪的东西。

在昏暗的地方似乎潜藏着犬类,吓到人之后再想把它找出来却已经消失无踪。老师们之间也悄悄在传亲眼看到过“隐形犬”。

然而,出事的是在体育馆举行的全校例行大会。同班同学小野美幸突然像被火燎到似的惨叫起来。在欺负虻川千寻的时候,小野美幸是学生里最喜欢进行肉体折磨的。在全校学生面前,小野美幸惨叫着被撕咬个粉碎。骨肉被咬碎的吧唧吧唧声回荡着,鲜血喷到哪里都是。看到掉在地上的断掌,所有学生都陷入了惊恐之中,争先恐后地往出口涌去。有人摔倒,有人不断推搡,有人哭了出来。体育馆在学生的号哭中变成了地狱。

老师们也吓疯了似的跑出了体育馆。其中不少老师还把学生都挤开才跑出来的。真是烂到骨子里去了。

当所有人都逃出体育馆,渐渐冷静下来的其中一名老师返回体育馆一看,有三名学生被推倒、践踏,受了重伤,现场一片血海和肉块,还留下了一些校服的残片。

警察调查结果显示,残骸正是小野美幸所留下的,但不知为何大部分身体都不见了。

随后的十天内又死了两人,有一人重伤。

死掉的两人中,吾妻浩一郎是虻川千寻的同桌,人不起眼,在初中时他曾经被人欺凌过,因为不想再被霸凌,所以他非常排斥虻川。每天他都坚持翻找虻川的东西,把饭盒偷出来扔到厕所里,真是死了也活该。不过他的下场嘛,也是惨得可怜。

那天,吾妻浩一郎在附近的站台等电车,一辆特急电车开过来的时候,吾妻像被吸引似的跳了进去,被高速通过的电车撕裂成四份,胸口以上部位掉到了站台边上的自动贩卖机上。据目击者说,吾妻像是被什么咬住了手腕,被拖进铁轨的。

几乎同一时刻,另一名死者长峰百合子正和母亲开车出去买东西。她们在城市高速路下的支路行驶途中,突然汽车急刹打滑,和对面开来的大型卡车发生碰撞。在副驾驶位置的长峰从前窗飞出,脸部直接撞向护栏,死得很有近代雕塑的艺术美。奇迹般轻伤的母亲交代,有条黑狗突然出现在车前,手里的方向盘自己打转了。

据委托人描述,长峰曾经往虻川的脸上摁烟头,这就是所谓的自食其果吧。

最后,重伤的是保健室老师中川祥子。从前虻川找她聊过被欺凌的烦恼,但对方却很讨厌虻川。中川相信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”,所以对于虻川的求助她总是置之不理,用行动迂回地表达“被霸凌的人有错”这个想法。但是,她也放任虻川躲到保健室里。

放学后,中川把手伸进书桌抽屉里找资料,右手手掌被咬断了。神奇的是她完全没感觉到痛,看到自己右手血如泉涌还很奇怪,她往抽屉里一看,就看到一排满是血的利牙。听到惨叫声赶来的其他男老师表示,保健室里充斥着难闻的野兽气味。随后,翻遍了保健室也没找到被咬掉的右手。

所有师生都瑟瑟发抖,渐渐就有流言流传开来。

「是虻川千寻在作祟。」

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。班里人开始这样想。其中有人去扫墓,有人去买护身符,还有去找驱邪的,真是各有各的自私。

然后,委托人通过经由介绍,找上了我。

委托内容非常简单明了。

『请平息虻川千寻的怨气』

委托人远野里香哭着说道。

按我来说,人渣就应该乖乖地接受惩罚嘛。但我也是要干活吃饭的,不好多说什么。就算是人渣,有钱就是娘。

“我明白了,只要平息虻川千寻的怨气就行了是吧。我接受。顺便问一下,你到底对虻川做了什么?”

身为委托人的远野里香擦了擦那张漂亮脸蛋上的泪水,先说了一句,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后:“我把她的体育服丢到焚烧炉里烧掉了。”

撤回前言。与其说是人渣,渣滓更适合她。

   ◯

  原本我才不会搭理这种家伙,但她是通过某个人介绍来的,又不好拒绝。介绍她来的那个人是某家古董店的店主,我欠了她不少人情,偶尔她就会把这种麻烦的委托人丢过来。虽然不知道委托人和她有什么渊源,总归是某种缘分吧。

那天,我跟着委托人远野里香来到学校,刚好这天学校举办文化节,我作为她的堂兄进了校园,只是发生了那么多事还要强行开文化节,学校也是不知所谓。

说是文化节,这气氛也太沉闷了,感觉大家都战战兢兢的,学生们也不活跃,开的店也很少。

远野走在我身旁,详细地给我介绍在学校的哪里干过些什么欺负人的事。这意味着她曾经也处于霸凌的中心位置吧,事到如今也没所谓了。

「那个,你的右手怎么了?」

空空如也的右手袖子引起了她的兴趣吧。向她解释的话很麻烦,我也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
「以前,因为一次车祸没了。」

「很不容易吧?」

「不方便是有点,不容易倒没有。不如说说体育馆吧,你能带我去吗?据说是第一个出死人的地方。」

顺着她的带路我来到体育馆,一个男子组合在舞台上表演着蹩脚的演奏,真是让人心烦。

「这体育馆年代挺久啊。」

「这是学校最老的建筑。不过明年应该会重建了。」

「哦。最先死的那个孩子,是在哪里死的?」

「就在那边,梯子那儿。」

边说着不好意思借过一下,我蹲到她说的那个地方。然后,我用失去了的右手摸了摸地板,指尖触到了一些类似毛发的东西。用手指仔细捻了捻,像是某种粗糙的毛发。


我的这个称为“幻肢”,实际上是一种切断了肢体后仍能感觉到肢体存在的病症。十几岁的时候我因为事故没了右手,却不知为何“右手”却能摸到东西。不,应该说只有这个幻肢才能摸得到那种东西。那种称之为鬼魂的东西。为什么能摸到,我也不知道原因。

「那个,怎么了?」

「嗯,没什么。你们学校的传言里,作祟的是隐形的犬类?」

「是的。我也曾经,就是,见过它。」

「怎么样看到的?」

「就是平时的时候,突然间出现在视线的角落里。黑红色的一只大狗一样的。被吓到想细看时,那里又什么都没有。我好害怕。」

「哦。这样啊。这么一回事而已。」

「那个,你有什么头绪吗?」

「算是吧。你在校内有看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?听说的一些传闻也算。」

「没有。除了隐形的狗之外,没听说过什么了。」

「这样啊。那你带我到你们班级去吧。如果你们在搞活动的话改天也行。」

「没事。因为不吉利,所以我们教室没有布置活动。」

「那刚好。虻川生前用过的书桌还在吗?」

「呃……嗯。在的。」

当我在教室里亲眼看到虻川的书桌,我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会说得那么含糊其辞。

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窗边,刚好在放清洁用具的柜子前就是虻川千寻的书桌。桌上放着花瓶,瓶里的菊花垂头丧气。书桌上则刻满了让人不忍直视的污言秽语。

「这也太过分了。」

我忍不住说道。比我想象的还要过分。作为成年人,很难想象为何要如此直白地表达对别人的嫌恶。

「喂。为什么你们要逼得她要自杀?」

 就是这么纯朴的问题。

「我,那个,我没有直接关系在里边,所以不是很清楚。」

「但是你把体育服扔到焚烧炉了吧?」

「那是,那是因为,大家都这样。」

 看人眼色也得有个度吧。说实话这份委托我都想甩手不干了,还得安慰自己这就是工作。

「至少,你干的那些事,足以让你害怕怨气缠身。」

 我用幻肢的手掌遮住了右眼。眼前是淡淡的一层雾霭。用这条幻肢蒙眼,就可以看得到幽灵鬼怪,但这层雾霭却和那类东西有些不同。它更像是人类意识的残渣,比较常见。

「奇怪啊。我看这里没什么怨气。」

「不可能。请你好好看看吧。」

「真的。这里什么都没有。憎恶和怨恨这类情感就像脏东西一样,会吸附在人的身上,但是这里并没有这些东西。」

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。是能作祟的恶鬼,我肯定能看个一清二楚。

「难道是,在这里面?」

我把手伸进书桌洞,里面没有想要找的东西,我不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。

「没有啊。」

「你在找什么呀?」

「稍微有点事儿。对了,你在学校看到过漂亮的盒子吗?」

「盒子?」

「对,盒子。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大,估计是那种能随身携带的大小吧。」

「没有,我没看到过。」

「好吧,那没办法了。看来只能老老实实在学校转一圈看看。说不准就放在学校的哪个地方。」

 这种时候我就特庆幸别人完全看不到我的幻肢。要不一个单手遮眼不断徘徊的男人,真是太遭人误解了。

 离开教室,我透过幻肢看向周围。也是奇怪,比起教室,走廊更为可怕。哪里都是鲜红的血,血痕在走廊地板上延伸,仔细观察,还能看到几个大大的狗爪印。

「这没得说了,盒子肯定就在这个地方。」

「那个,到底是什么盒子呀?」

 不管她的话感觉会吱吱喳喳地吵,我只好走到没什么人来的楼梯边上:

「邪道盒、禍津盒,根据地域和每家传承不同,名字也各不相同。唯一的共通点就是每家祭祀的神灵都是装在盒子里的。这位神明和其他神灵不同的地方在于,它会实现主人的愿望。而且,仅限于从物理方式排除对手。许愿丰收或者是求子,肯定是没用的。但是让它咒杀哪里哪里的谁,它却会让人愿望成真。稍微关注一下,就会发现日本各处都有这类型的咒具。」

「那是什么意思?」

「咒具,明白吗?诅咒人的东西。传闻说会被看不见的野兽分尸。是不是很像现在的情况?」

「苍蝇她?竟然有这种东西吗……」

「苍蝇?」

 一瞬间,远野露出一个“糟糕!”的表情,随后就像一个可爱的女高中生一样糊弄过去。

「没事没事,我是说还有这样的昵称啊~不过我都不知道她有这种东西。这样啊,她就是用这种东西诅咒我们的吗。」

「不是的。这所学校里没有虻川的鬼魂,连她的一点意识都没有。」

「骗人!那,你意思是,这是别人下的诅咒吗?」

「我怎么知道。你有什么头绪吗?」

「没有啊。没有其他人被欺凌啊。」

「是吗。话说回来,就这样放任它也不行。不找到邪道盒的话,那个女人会唠唠叨叨的。」

「那个女人,是说那家,破破烂烂的古董店那位?」

 这娃说得简单,可惜那家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得到的。不过嘛,最好还是别和那种店扯上什么关系。

「对,就是夜行堂的店主。她拜托我找到邪道盒带回去。她说一定会找到的。」

「这样啊。那我们赶紧去找吧!」

「算了,那盒子肯定不在这里。先前我以为,自杀的虻川千寻是盒子的持有者。结果我猜错了。当时我猜她会用邪道盒报复那些欺负她的人,结果,她从来没有对你们下诅咒。」

「所以,下咒杀人的是另有其人?不是虻川在作祟吗?」

「就是这个意思。」

「太好了~」

 放下心来的远野瘫坐在地上。我将之前收下的定金还给了她。

「因为不是虻川的怨气作祟,我把钱还给你。」

「谢谢~那个,给你添麻烦了!」

「别在意。可你以后也别再掺和欺凌别人的事情里去了。说不准会被不知道谁诅咒呢。」

 委托人满脸笑容,点头称是。

「那个,方便的话我们一起看看等下的戏剧表演?我们学校的戏剧部水平很高的。」

「我就算了吧。还有工作呢。」

 很快,我就离开了学校。

 哈啊、哈啊、哈啊。

 急促的呼吸声。

 站在校门前往回望,血红色的人面犬正在门口。看到那张脸,我不禁苦笑道:

「原来是这样啊。」

   ◯

 我清楚地看到那些足迹。

 从学校开始顺着血迹走,我终于走到了血迹的起源处。

 那是离学校大概千来米的沿海工业园区,整体萧条冷清。顺着这些惊人的血量,我走进了其中一栋楼,上了楼梯。

「这里吗。」

 家门口贴着『虻川千佳・千尋』的门牌。看来是单亲家庭。

 我按了按电子门铃,没有人回应。来都来了,我试着拉开门,轻松地将沉重的金属门打开了。

「打扰了。」

 打了声招呼,我穿着鞋走入房间,起居室那边传来奇怪的嗡嗡嗡嗡声,磨砂玻璃那边的房间有点暗,只有没关上的电视散发着光和响动。

 打开门,不出所料涌出了大块大块的黑色苍蝇群。一股恶臭传来,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
 早已死去的中年女性上半身趴在起居室的桌子上,一把菜刀插在她脖子上,露出缺刃的刀口。一群苍蝇在附近绕着八字飞,墙壁、厚地毯上全是飞溅出来的血迹。红到发黑,和那些狗一样的颜色。

 这位往生了的女性应该就是虻川千寻的母亲。她的伤口太狰狞了,不好辨认,但八九不离十吧。女儿葬礼后不久她应该就自杀了。

 架子上摆的那些相架全是母女两人的合照,估计她们也没有什么亲戚。

 意料之中,在她面前有个巴掌大的盒子,盖子已经被打开了。盒子表面糊了无数层和纸,凝固了的血迹斑斑点点。

「这个吗。」

 正当我伸手想要去拿的时候,突然电视换台了。当然,我可一点都没动过。

 『速報 文化节的惨剧!』电视映出这几个大字,扬起的灰尘里隐隐约约看到了倒塌的体育馆。瞧着真眼熟,这不就是我刚刚走出的那所学校吗。

 画面一转,脸色苍白的主持人正读着稿件。

『老化的体育馆倒塌了,救援队正不断进行救援。据了解死者已达数十名,现场非常惨烈。全校师生以及来参观的家长都在倒塌的瓦砾之下。在倒塌发生时,体育馆正举行着文化节的戏剧表演。』

 画面又一转,校门口聚集了不少人,救援队和警察忙成一团,还能听到不少人在嚎哭。

「啊。看来时间刚刚好嘛。」

 我拿起盒子,把它盖好了。

「回收完成。」

 将盒子放进口袋,我离开了虻川家。

   ◯

 夜行堂一直都是昏暗的,还有点阴凉。灰尘的味道和各种主动触碰我幻肢的“东西”让我浑身不得劲。在这个店主和“东西”眼里,我就是一个挺不错的小玩意。

 穿着对襟毛衣的店主在收银台前露出一个浅笑,陶醉地看着回收回来的邪道盒。

「又多了一只小狗狗。你过来看看,是不是又亮了一点点呀。」

「我可看不出来那种玩意。」

 不过就这样就赚了五十万日元,这工作也不赖。

「搞半天,这邪道盒是你给出去的啊。」

 她邪笑着说对啊,将手里的邪道盒转着玩。我怕死了盖子被打翻,不过想想是她的话总有办法搞定的。

「这可不是我计划好的。小千寻能来到这里也是她的缘分。我不过是个结缘的人。而且这个邪道盒是在大战前,她祖母遗失的东西,应该说是物归原主。」

「遗失?确定是遗失不是故意丢掉的吗?」

「谁知道呢。总之邪道盒好好地回到小千寻手里啦。用它就能报复那些排挤自己的家伙,可是小千寻没有这样做。她应该是累极了吧。自杀不是因为绝望,而是厌倦了。对她来说,她的魂灵甚至不足以支撑她复仇。」

「这个我倒是同意。事实上她的魂魄已经消失了。成不了自缚灵,自愿香消玉损魂归天界。」

「这么说来她没有怨恨谁呢,她已经走过那个阶段,只想求个解脱。因此她死了。仅此而已。」

 但是,想复仇的不仅仅是当事人。有些时候,别人比当事人还要心怀忿恨。

「虻川千佳。是她母亲用了邪道盒。」

「是的。而且还是自愿刺穿喉咙,附身到邪道盒上。拘束在邪道盒上,自己也化身成了犬神。她所做的,和过去那些术士做的毫无二致。托她的福,这里面一共啊,有八十八只犬神了呢。」

「求求了,别再将这种东西随便送出去了。」

「我只是人和物什之间的牵线人罢了。我说过好多次了,不是人择,是物择主人。你也是那种体质哦。我家的许多小收藏都想让你当主人呢?」

「不用客气了。」

「是吗?你瞧瞧这个如何?」

 说着她从收银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,干巴的植物,不,仔细一看应该是干巴巴的什么东西的右手。手特别大,指甲像刀子一般锋利。

「什么玩意儿啊这。」

「哈,是什么呢。怎么样?要不要试着装在你的断肢上?就一下下。」

「不用客气了。说实话这是什么东西的右臂啊。连人都不是了吧。」

 她没有回答,将手臂送到我面前。

「没有右手很不方便吧。用这只手不仅满足日常生活需要,还可以触摸到别的很多东西呢。虽然它有点不乖,不过习惯就好。」

「这东西哪里来的?」

「木山家的仓库。」

「打死都不要。不要不要。」

 虽说是故人,但前主人是那位的话,光这点就够不吉利了,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「我要回家睡觉了。帰って寝ます」

「好吧,遗憾哦。对了,那个女孩子怎样了?我介绍过去的那个少女。她多多少少也和邪道盒有缘分。」

「谁知道呢。都埋瓦堆里了。」

 我站起来,拉开了磨砂玻璃门。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了。

「你猜猜她还活着么?」

 她扬起一个冷酷的笑容,我下意识偏过头去。

「大概尸体都找不着吧。」

 

回去的时候,我在校门外看那所学校,一只巨大的血色人面犬在里面昂首阔步。 

肯定是,无人生还吧。